这姜暖此时的笑容与平时一样柔和温婉,可眼神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,那样幽冷的眸子,看着陡然生寒。
“知道什么?”
姜暖抬眸看她,似乎是真的很疑惑的样子。
芬姐脸色一僵,心底越加的害怕起来,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,“是……是你在洗衣液里面加了……”
“芬姐,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。”姜暖截断她的话,微微用力抽出自己的手,笑意愈深,“我依稀记得,那天是你把洗衣液从二房偷出来的,我……没记错吧?”
芬姐脸色一白,瞪着姜暖又怕又怒,急吼吼的叫道,“你现在是要全部推到我头上,当时我怎么知道你要害人,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帮你的!”
她总以为依照着姜暖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性子,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动手脚的,现在看来她错了!
越是这样看似沉闷怯懦的人,爆发起来才会更加的可怕!
“你说什么呢?”
姜暖目光在她脸上一旋,随后低头,将修剪好的花插入花瓶里,语气轻飘飘的说道,“趁着二房的人都去医院了,你赶紧去把证据销毁了吧,我也会当做不知情的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。”
“你知道傅然为什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?”姜暖眉梢轻佻,清浅温柔的笑容后是森森的寒意,“都是因为他乱说话,诬陷别人偷东西,所以遭天谴了,你要注意哦。”
话落,端着插好花的花瓶转身回房中。
芬姐瞪大眼睛看着离去的姜暖,半晌后,浑身抖了个激灵,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。
这样的姜暖,实在太可怕了。
她听到二房的佣人形容过傅然的伤情,浑身被毒蜂蛰得肿胀无比,伤口上流出黄色的液体,恶心又凄惨,那种痛苦,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过于残忍。
如果二房知道是她偷拿过洗衣剂,一定会让她的下场比傅然还要凄惨数百倍的,所以,当务之急不是跟姜暖争论对错的时候,而是千万不能让二房的人知道洗衣剂有问题。
想到此,她疯了一样冲向二房的洗衣房。
……
傅然在医院住了近半个月才出院,回去那天,姜暖透过窗口,远远看着浑身被包裹着纱布的傅然。
咿咿呀呀的惨叫声依稀传递到了她耳边。
她眸光闪了闪,复杂的情绪在其中交织。
那天她还是下了狠手的,本小半瓶就能达到的效果,她直接用了整瓶,所以才会有傅然这样惨烈的下场。
一个十岁的孩子,她竟……
“啊呜!干得漂亮!”
突然一声喝彩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姜暖转身,见说话的竟是傅淮,他正坐在地板上,拿着超级英雄玩偶,朝着地上的怪兽玩偶进行猛烈的击打。
宛如孩童般激动兴奋的大叫,“打你,打你,打你,打到你再也不敢欺负我!”
姜暖听着,心中突然震动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