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语气不禁凌厉了几分，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下。何盈死死地咬住嘴唇，何威不停地用胳膊撞她，许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，她偏过头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
对不起，纪总。

见纪惟言仍然不吭声，何威也害怕了。对于赌场的这位幕后老板，他也只是简单地接触过几次。曾经私下打听过，却怎么也查不出纪惟言的身份。但一定能确定的是，这位纪总，是个神秘大人物。无论如何，也惹不起。

正不知道怎么办，他突然瞥到一旁的赵清染。想着跟在纪惟言身边的女人，说话多少也有些分量，于是他开口恳求道。

小姐，您让纪总消消气吧，盈盈我已经教训了……

赵清染始终沉默着，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，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。

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，她管那个闲事做什么？

何威在一旁都快哭了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纪总……

纪惟言的手缠上赵清染的几丝头发，无聊地绕着圈。周围的人都在屏息等待他的回答，他却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。胸前的领带不似刚开始的整齐，此时正松松垮垮地系着，整个人都显得肆意不羁。

整个过程他没说一句话，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，周围的气息都凝固了起来。过了一会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却像在宣布生死判决一般。

带着你的女儿，滚。

谢，谢纪总。

何威如释重负，赶紧拉过一旁的何盈。何盈的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，她似是有些不甘心，却还是乖乖地跟着离开了。

赵清染看着她的背影，一时思绪万千。这个女人，究竟是什么心态，居然会喜欢上纪惟言这种恶魔？表个白闹成这样，也真是可怜。

看什么？

纪惟言低沉的声音响起，她收回视线，脸瞬间就冷了下来。

来，喝一口。

他把红酒杯凑近她的嘴边。赵清染偏过头，眉头微皱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。

我不会。

不会？

纪惟言若有所思，然后低声笑了起来。

我想让你喝。

他直接拿起杯子对着她的嘴灌了下去，赵清染似乎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，一时没有防备，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，胸口的衣服顿时湿了一大片。

你发神经是不是？

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。本来就一直在克制怒火，小心翼翼地避免惹到他，被他这么一弄，脾气全爆发出来了！简直是太过分了，把她当什么？被囚禁的宠物么？

纪惟言不以为意，拿起杯子继续喝了一口，他盯着赵清染的脸，眼神有些意味不明。

这张脸……害人不浅。

他从旁边拿过纸巾，抬起手想替她擦拭滴下的液体，赵清染却厌恶地躲开了。

恶心。

纪惟言眯起眼，周身气压顿时降低到零点，他眼底已经呈现出大片的冷意，脸色也极其难看。

你说什么？

我说你恶心，变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