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其实能喊,也能简单的说几个字,只不过还在恢复期,不想说话罢了。
毕竟是自己的事儿,她也不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已经会说话。
黑夜中,落地窗大开,林暮汐记得这里是三楼,落地窗外是悬空的,也就是说,墨凛刚才是从那爬进来的。
什么情况下,他回自己家不走正门,非要爬窗?
甚至一身血?
林暮汐不敢多问,也不在乎,隔着夜幕在他身上寸寸打量,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三次,每次都在黑夜,在这种看不清楚面容的晚上。
床边有个沙发,墨凛大大方方坐在地面的羊毛毯上,呼吸粗重,喘气声不均匀,他摸索的从沙发暗格里掏出个医药箱。
“咔咔”好几声,衬衣就这么被他撕开,露出精壮的身体,也暴露了腹腔左侧一道血痕,刀口很深,血汩汩流淌。
墨凛旁若无人,下手快准狠,洒药,包扎,行云流水。
【你这么包扎伤口会感染。】
林暮汐好心提醒。
墨凛根本没看她,等他看见了,蹙眉:“你手舞足蹈干什么?羊癫疯?”
林暮汐:“……”
深呼一口气。
不气不气。
林暮汐秉承着大人有大量的原则,下床,走到他跟前,蹲下,紧接着拿起医药箱里的消毒酒精和棉签,一声不吭给他清洗伤口。
脖子忽然一紧。
又被他掐住,林暮汐喘不上气,只淡然的直视他,虽然看不清楚脸,但她就是精准的对视上他的眸。
“干什么?”他冷声。
【我帮你包扎。】
林暮汐伸手比划。
墨凛不耐烦,又很不屑:“看不懂。”
林暮汐:“……”
他看不懂手语,林暮汐只好用行动来告诉他她想做什么,酒精卡着棉签给他的伤口消毒,她一动,墨凛便掐的更用力一分。
似乎她只要再动一下,脖子就会立即被他折断。
林暮汐停顿。
不过一秒,林暮汐继续专注手中的事儿,手法和墨凛一样行云流水,但比他多了一点,那就是专业。
墨凛一手掐着她脖子,冷冷盯着她,看着她不顾死亡的威胁也要给他包扎,他幽深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。
手下的触感很柔软,她像是没有骨头,轻轻一掐,就能变形。
凑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股子栀子花的清香,和他平时的戾气,杀气,凶气完全不同,可现在这两道截然相反的气息揉杂在一起,却异常的和谐,美好的让墨凛有些愣神。
她不怕死?
但墨凛问出来,就变成了:“你不怕我?”
林暮汐用剪刀剪去多余的绷带,收尾,闻言后,疑惑的抬起头,眼神清澈干净,仿佛在说:我为什么要怕你?
墨凛愣了一秒,到底是收回手。
“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,”墨凛起身,眯起眼警告,“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。”
林暮汐点头。
暗道:没良心,帮你包扎还威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