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瑶也不说话,只默默地看着地上的碎玉。
李凌淮有些不自在,道:[朕知道这是你给朕的,方才一时情急,朕才……]
萧瑶摇摇头,叹道:「李凌淮,这很贵的。」
李凌淮一怔,脸上涌现出被愚弄的恨意,他道:
[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!你明知药中有毒,为何还要喝下?你是想以死陷害恬儿,让她此后永无
宁日吗?!」
萧瑶又叹了一口气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慢慢走回到床上坐下,道:
[你又把一切都搞砸了。]
李凌淮捏紧拳头,浑身颤抖。
苏娘嬷说,她从来没见过李凌淮发过那样大的火,吓得众人匍匐在地上不断告饶,让皇上息怒。
最后,李凌淮说萧瑶烧坏了脑袋,要把她送到灵隐寺a让她好好修养。
我娘就这样被送出了宫,李凌淮做做样子去为她送行,她却告病待在马车里,连半张脸也没让李凌
淮看见。
我想娘是生气的。
李凌淮只顾着担心被牵连的田恬儿,却忘了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,若是娘当时真的喝下,恐怕早
就一命呜呼。
在李凌淮的眼中,我娘失不失去她的性命不要紧,可田恬儿怎么能没了清营呢?
半月后,李凌淮又将萧瑶接了回来,说是已经查出当时毒药的主谋,是后宫一位不得宠的妃子,为
了巴结田妃做出这种蠢事。
当然,巴结田妃的理由是不会公告天下的,那妃子被凌迟处死,投尸太湖,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
没有。
萧瑶回宫时,正值谷雨时节,大都接连几日都在下雨。
李凌淮打着伞站在宫门口相迎,还特意找来画师为他画下这幅情深几许的模样。
估摸着是为了日后写进史书里给自己贴金。
终于,萧瑶的车马缓缓而至,这一次,萧瑶给了他面子,掀开轿帘,向他请了安。
萧瑶想要下来时,李凌淮却先她一步,打横将她抱在怀中。
萧瑶本想挣扎,看见画师在场便不动了,任由李凌淮抱着。
李凌淮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娘说:「皇后受委屈了。
萧瑶笑笑,道:[大夫说我以后不能骑马了。」
李凌淮步伐一停,大约是碍于众人在场,怕我娘再说话抹了他的面子,便道:
无妨,以后皇后想去哪儿,朕都骑马带皇后去。」
萧瑶淡淡地笑笑,这次连话都没说。
漫天雨幕,李凌淮抱着萧瑶,大约是第一次生出了一些真心。
他没有让恼人的雨点惊扰萧瑶半分,但也无法阻止萧瑶脸上越来越寡淡的神色。
那晚,李凌淮第一次宿在了东宫。再然后,萧瑶便怀上了我。
可冥冥中一切也是自有定数,正是因为这次的波澜,使萧远山认为李凌淮背信弃义,亏待女儿。
他能将他捧起做皇帝,也能倒他的台,暗中谋划着逼宫。
我决定如法炮制,再次让李凌淮龙颜大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