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告诉林语,林谨墨是自缢而亡。
林语却不敢相信,她颤抖着手,打开了信件。
信件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,但所有话都是为林语着想。
在读到最后一句话时,林语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“羌国终年下雨,哥哥喜暖阳,当第一束暖阳照在你上身时,那是哥哥来看你了。”
林语眼眶通红,看向小厮,喉咙哽咽。
“我哥哥呢?”
“死在牢里的人不能留,按规矩,已丢至乱葬岗。”
听到这话,林语心尖一缩,迅速朝乱葬岗跑去。
外面还是阴雨连绵。
林语踉跄赶到乱葬岗时,举目望去,四周空旷无人,杂草成堆,荒坟无数。
可不管她怎么找,都寻不到兄长。
……
锦衣卫指挥使府。
一侍卫急匆匆向封易禀报:“大人,林谨墨已在狱中自尽。”
书房内,封易蓦然起身。
“夫人在哪?”
封易下意识不想让林语知道这事。
可是侍卫的话却让他瞳孔一震。
“夫人去了乱葬岗。”
一阵脚步声响起,侍卫再抬头时,书房中已无封易的身影。
……
乱葬岗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林语脚步蹒跚,衣裙沾满泥泞。
突然,林语脚下一个趔趄,快要摔倒之时,忽然被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给接住。
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,林语堪堪站稳,目光落向封易。
“我兄长亡了……”
她含泪说着,苍白的唇没有一点血色。
“封大人,你现在满意了吗?”
封易看着她通红的眼眸,想解释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林语见他不说话,继续往前走。
夜里,寒风四起。
封易没有离开,紧跟在林语的身后,许久他才开口。
“你放心,以后我会照顾你。”
林语听着他似是施舍般的话,声音冷淡:“我不需要你照顾,若不是你插手,我兄长也不会出事……”
封易垂落在身侧的手,不觉收紧,心里莫名一痛。
这一夜,封易一直陪在林语身边。
曾经的五年里,两人从未像现在这样,隔得那么近,可又觉得是那么远……
天色黎明之时。
林语只找到林谨墨的碎衣。
她知道这山上多豺狼,恐怕哥哥的尸体早已不在。
她只能给哥哥立了一个衣冠冢,磕头谢罪之后,独自往城内走。
封易跟在她的身后,看着她消瘦的背影,忽觉她真的要远去了一般,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你现在要去何处?”
他本想道歉,可话在口中,又说不出。
作为锦衣卫指挥使,他掌管皇城的所有禁卫军,何时像如今这般低声下气。
林语脚下一顿,语气冰凉。
“去哪也与封大人无关,从今以后,我与你恩断义绝!”
话落,她扯开封易的手,一步步远去。
封易的手僵在半空,空空荡荡,让他呼吸一窒。
他强压心绪,想着等过几日林语心境平复后,再和她好好谈谈……
……
林语没有回客栈,而是直接去到了皇后的翊坤宫。
“皇后娘娘,奴婢愿跟随公主去和亲,誓死照顾公主,不离不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