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她如今是宁王妃,称呼便要改了,“妾常听闻,太子妃娘娘贤良淑德,气质高雅,有心亲近,只苦于没有机会,如今能得太子殿下这话,那妾可要却之不恭了。”
朱沅自是满意,转头又跟汪达说起了朝政的事。朝政之事非女子可听,汪静姝悄悄退离前厅。
汪静姝赏着府邸里生机勃勃的春景,却如何也想不通太子此番前来,意欲何为?
正巧,汪辉之与妻子苏氏携手迎面走来,今日纳彩,家里忙到现在才得以安宁。他们两夫妻素来感情好,日日里跟个新婚燕尔似的,若汪辉之不当值,他们总是腻在一处,家里人都习惯了。
汪静姝跟汪辉之一母同胞,兄妹亲厚。自然她跟嫂子苏氏也处得不错,开口便要调笑,“瞧瞧,又腻在一处,好嫂子,你真有福,能嫁得这样的好郎君。”
苏氏大家闺秀脸皮薄经不起汪静姝开玩笑,只是姑嫂处久了也随意起来,脑筋一转,打趣起了她,“明个也让宁王好好疼你,就是了。”
宁王?
汪静姝想起了之前宫里那匆匆一面。
他对她并无善意。似乎连正眼也没有瞧她。
疼字,又从何而来?
“之湄,母亲还交代了你做事呢,你快些去吧。”
苏氏,名之湄。她提起宁王,汪辉之便有话想问自家妹子,有些事,前两天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提,如今私下无其他人的,他想知道个清楚。
苏之湄知道他们兄妹有事说,爽快的离开了。
这刻,四下无人,汪静姝脸上漾出甜笑,“哥哥,你是不是有事要问?”
汪辉之说起两天前进宫谢恩的事,“前两天,你在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?你却没提一字半句。”
“没有。”汪静姝看向花丛,月季开的真好,回答的也很干脆。可偏生汪辉之不信,“我不信,你老实交代,否则我去宫里打听。”
如今汪辉之在左军都督府当差,因得皇帝赏识,宫里宫外都有些声望。汪静姝实不愿提起那日的事,转而压着声音说:“刚爹爹叫我去前厅,太子也在,他说了好些话,我不知其解。不如,哥哥替我解这个结可好?”
汪辉之陷入沉思,“你是说,太子?”
“是啊。爹爹是太子老师,太子在那请教朝政本无可厚非,可他言语,涉及我......”
汪辉之看得清如今朝廷局势,“如今皇子们大了,这心思也就大了,多了。”
夺嫡之事,可谓一触即发。
只消一句,汪静姝便能明白一二。可她到底年轻,“兄长,无需忧心,我们汪家效忠的是皇上。”
“可你是宁王妃。”汪辉之看着这般年纪却沉熟稳重的妹妹,也不知道父亲这步棋,到底走得对不对?
妹子嫁给宁王,虽非汪家促成,却也乐见其成。
——为了让皇帝平衡各方势力,汪家一定要出一位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