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得喝了多少酒才能达到腥臭的味道，方行舟仅仅皱眉一瞬就很快舒展开，到了烂醉如泥的男人跟前，屏了屏呼吸。

男人面前的玻璃桌上七扭八歪的酒瓶子，脚边还有不少喝完的酒瓶，有的瓶子似乎撞击在某个角落，散了一地的碎片。

看样子都是价值不菲的酒水，这一顿大概没个几万下不来。

金秘书挡在方行舟面前，捂住鼻子，“总裁，咱们还是下次再来吧，这人现在喝得神志不清，问什么估计也问不出来。”

“我只是问些简单问题。”方行舟挥手推开金秘书，也不嫌弃男人，直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。

这里属于酒吧另一方天地，一半儿吃喝玩乐，一半儿纸醉金迷。没人会注意这边，也没人会怀疑忽然出现的几个人。

“你是张有为。”方行舟道。

男人迷糊了一双眼，转头睨了他一眼，咂咂嘴没回应， 双手不知道在沙发上摸索什么，整个人有气无力。

“你要这个？”

男人听到声音，视线慢悠悠的晃到方行舟手上举着的酒瓶子上，眸子忽然诡异的亮了亮，不知哪儿来的力气，一把抱住旁边的人，嘴里终于字字清楚的说着：“还给我，还给我！”

金秘书被男人吓得倒退一步，脸色都有些发白，可是瞧瞧总裁像是没事人一样，她咬咬唇瓣，强撑着没吓得跑出去，继续站在原地当个花瓶人。

“告诉我，你背后的人是谁。”方行舟不在意自己被禁锢，像是魔怔一样话一句句不停歇的传入男人耳朵里，如同屏障。

男人慌张的晃了晃头，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她是谁，不知道不知道，还给我，把酒给我！”

方行舟无动于衷，重复着那个问题。

那男人精神像是破防了，崩溃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嵌在双腿。

“我不知道，不知道她是谁，啊，她眼睛很漂亮，身材也好，好几次做梦我梦里的对象都是她。”

他支支吾吾的说着，声音越来越小。

“她给了我很多钱，很多很多钱，说那是工资，然后带我去了个地下室，再然后……啊，我就被那个女人开除了。”男人痛苦的抱住脑袋不住摇晃，有什么像是要想起来了，又像是想不起来。

方行舟皱了皱眉，随着那人弯下身子，晃动几下手里的酒瓶子。

“你记得她是谁吗？告诉我。”

被声音吸引，男人抬头，满眼都是懵懂。

视线定格在酒瓶子上，他嘴唇一张一合，最后迷蒙的摇了摇头，“她是谁？我告诉你什么？我认识她吗？她是谁……”

方行舟抿了抿唇瓣，把酒瓶交给男人，站起身来。

“总裁！”金秘书立即上前，但被腥臭味熏的作呕，几次都没敢靠近方行舟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连眼神都没留下，方行舟撑着拐杖，绕开金秘书往门口走。

这就完了？

金秘书掩住口鼻回头看看那个抱着酒瓶子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，晃晃脑袋，立即追了出去。

车上气压很低。

金秘书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方行舟。

直到最后才憋不住问了一句，“总裁，那个男人不管了？”

“恩。”方行舟脑袋靠在后椅背，闭上眼假寐，清淡的鼻音倾泻而出。

“得到神秘组织的信息了吗？那男人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金秘书皱了皱眉。

“是啊，什么都不记得。”方行舟如是回答，嘴角勾了个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