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皓然将屋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
他本来不想做个偷听者，但是这病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，并且程母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话。

程母对自己态度的转变，让他甚是欣慰。

但程韵的回应，却让他如鲠在喉。

是要对自己有多失望，她才压根没想被他照顾？

待程韵输完液，医生再开了一些巩固的药，然后让他们回了家。

这一折腾再回家，已经是下午。

早上煮好的饺子还在锅里，冷冰冰的。

厉皓然一言不发，没有跟程母商量，便直接在厨房忙碌了起来。

程母在房间陪着程韵，直到她睡着才出来。

“小厉，你坐着休息，我来……”程母看着忙碌的厉皓然，连忙说道。

“没事阿姨，您休息，我以前在炊事班待过一阵儿，做的菜也符合程韵口味呢。”厉皓然说着，依旧飞快地切着砧板上的菜。

程韵想被她母亲照顾，想吃她母亲做的饭，那他就让她尝尝，他做的饭菜味道。

晚饭时候，程韵到底还是尝出了饭菜不是之前的味道。

但她没有任何表示，选择吃晚饭便回房间休息。

这一晚，厉皓然依旧如昨夜一样，有了在沙发上过夜的特殊权力。

看来这个除夕，能和她在一块儿过了。

前面几年，两人还处于异地恋的时候，每到除夕，新年钟声敲响之际，程韵都会给厉皓然打电话，争取不差一分一秒跟他说新年快乐。

后来厉皓然已经有了要分手的念头，便选择故意在新年之际，不接她的电话，再在第二天回一条轻飘飘的短信。

现在回想起自己以前以爱之名有多混蛋，他就恨不得一拳打爆自己的头。

除夕这天，程韵坐在沙发上嗑瓜子‘看’电视，厉皓然则在厨房帮程母一块儿准备年夜饭。

“叮铃”手机铃声响起，是厉皓然的手机。

按理来说，他已经跟单位请了长假，特意来处理自己的个人感情问题，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。

会是谁？

掏出手机一看，来电人让他稍稍感到意外。

厉皓然看了一眼程韵，按了接听键。

“喂？”

“有时间回特勤队聊聊吗？”许炤彦没有拐弯抹角，直奔自己打电话的主题。

厉皓然顿了顿，沉声回应：“没时间，我在陵城。”

他没有要特意强调什么，但还是忍不住想有人能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悦。

他在陵城，和程韵在一块。

电话那端的许炤彦似乎也愣住了，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：“她回来了？”

“是。”厉皓然嗓音里都有压抑不住的情绪。

“能让我和她说说话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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