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，姜清换上了骑装，于军营门口等待苏浔派人来。

她今夜可是要干大事，光靠她自己怕是不成。

神思飘离之际，姜清突然想起离开苏浔大帐时，他问了自己一个问题。

“你和周闵什么关系？”

姜清从他嘴里听到这名字，心里几乎是咯噔了下。

脑子里飞快闪过与周闵相伴长大的画面，又不由想象苏浔服下两心绵后痛苦难言的惨状。

空气极其寂静，苏浔的神情很淡，可眸子里却极为幽黯，似乎有种她捉摸不透的情绪在里边，令人心神意乱。

“仇敌。”

苏浔神色滞了一瞬，他好像通过女子平淡的神情中感受到了许多情绪——憎恶、悲愁、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......放不下？

“哦。”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快，闷声道：“你说的合作一事，本王会考虑，只不过，你为何今夜要突袭北莽军营？”

姜清深吸一口气，“你与我爹的伤势未愈，若北莽袭城，咱们难以招架，所以今夜我先跟他们谈谈条件。”

“谈条件？怎么谈？”苏浔眸间染上几分戏谑，嗤笑道：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杀人泄愤呢。”

她顿了下，不懂苏浔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有点古怪。

“我想，一物换一物，”姜清垂下眼睑，神情有些势在必得的狡黠，“不，应该是两物换两物。”

苏浔瞧着她一时间怔了，女子红唇微弯，杏眸被火光淬上了些许笑意，在一片黯淡的帐子中格外抢眼。

格外，抢他的眼。

“姜姑娘，您要的东西，给您带到了。”墨一驾马而来，气喘吁吁。

姜清回神忙接过来，银白色的铠甲边角绣着龙锦云纹，在夜色中尽显矜贵与高傲。

这是苏浔专属的铠甲。

她何时要了？

北莽军营。

姜清换上铠甲，除了苏浔比她高，铠甲略长了些许外，还算合身。

“墨一，等会你解决掉北莽副将，然后来大营深处见我。”

“姑娘你也多加小心。”墨一提醒后，往另一个方向脚步不停。

姜大姑娘不怕死，他可怕自己小命交代在这。

不到半个时辰，姜清火速解决了北莽的主将。

直到她动手的那一刻才明白，苏浔给她这套铠甲别有深意。

起初主将沙耶没认出她，看到这身独特纹路的铠甲，害怕得连剑都提不起来，还哆嗦着说下毒不是他出的主意。

姜清这才反应过来，是沙耶派人刺杀苏浔，这会误以为苏浔变成恶鬼来报复他。

难怪苏浔给她铠甲，想必是得了消息，知道沙耶胆小如鼠，特意用这法子吓人。

解决掉沙耶，她与墨一会合。

根据她多年征战的了解，北莽带军打仗的能力不强，领军的主副将都是花架子。

看着挺像回事，实则毫无本事。

前世北莽几近击溃临楚城，若非苏浔最终指点战术，姜清险些死在了对战当中。

这恰似隔雾看花，直到击败北莽后，他们才知晓敌军营中，有人深藏功与名，指点江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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