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玄到底没有阻拦戴清霜，安排她和苏芮见了一面。

时至凛冬，满目萧索。寒鸦枝头飞起，惊落飞雪。

苏芮走过去的时候，戴清霜早已在凉亭等候了。她裹着厚重的裘衣，身旁还生了两个火炉。虽然知道容玄待她不错，但总要亲眼见到才放心，这放心之余，还有一丝心酸。

那个呵护她的人，本该是自己。

苏芮苦笑，走了过去。

他看着眼前的人，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。

他走的时候是春天。彼时他的小霜儿刚刚及笄，十五岁。他是少年将军，十八岁。是他的小霜儿亲手为他带上头盔。

满脸都是明媚的笑意，比之阳光，也是不差的。

她说：“苏芮将军，如今正是杨柳依依之季，霜儿祝你一路顺利，凯旋而归。我等你。”

而今他确实应了那句诗，在雨雪霏霏的时候归来，可是他的霜儿却已经……

“问，戴娘娘安。”这几个字，无比沉重。

见到苏芮的那一刻，戴清霜蓦然的起身。脚步向前了一步，却又止住。

两个人，保持着一段距离，一个在凉亭里，一个在凉亭外。明明咫尺，却又像隔着山河湖海。

“将军三年滇南风霜，可……可还安好？”

“一切安好。”

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。

将军南征三年归，青梅已做他人妇。

她同容玄讲，今天是来告别的。她告别的不止是苏芮，还有她天真烂漫，美好的，有家人庇护的少女时光。每当看见苏芮，她都会想起那段时光。

短暂的问候过后，两个人静默的望着对方，都默契的没有讲话。

“霜……你瘦了，脸色也不好。”过了很久，天地静默的好像只有积雪和二人，苏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
戴清霜的泪水更凶了。苏芮没有质问自己，为什么背叛他。也没有责备她为什么出尔反尔，而是……

“对不起，苏芮，我对不起你。”她不受控的拼命摇头。

她和苏芮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。

本来打算在及笄之后就成亲，可是滇南突发战事。苏芮一去生死未卜，担心自己回不来，说什么也不肯在出征前迎她过门。

战事在一年后结束，苏芮正欲返京，驻守滇南的老王爷病逝，边境不稳，苏芮又坐镇一年。这便是耽搁了一年。

第三年，新的藩王上任，交接基本完成。原本计划着年底就归京成婚，戴家家破，寡母幼妹几遭算计，戴清霜不得已委身容玄。

本来容玄的桎梏与监视让她透不过气，已经决心和苏芮离开，可是又有了这个孩子。无奈，她又一次背离了苏芮。

“霜儿，我不怪你，只要你好好的就好。”

“……”戴清霜抽噎着，说不出话。

“这东宫之中波谲云诡，等日后宫中更是举步维艰，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，你要同我说。”他上前一步，递过帕子为戴清霜擦脸。

“就算，就算，我们做不成夫妻，也……也还是朋友，是知己不是。”

后续精彩内容，点击下方关注我们，回复书名即可阅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