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，唐宁的眉梢微微上扬，道：“民女想先问世子一个问题。”

顾舟延勾唇，望着对面女子的水眸，等着她的后话。

唐宁眼神轻挪，朱唇张合道：“世子金城风流，定然是见多了世间各类女子，在唐宁看来，这女子有骨相美和皮相美，世子觉得沈小纭是哪一类的？”

“表妹呀。”他笑了笑，目光游走于搁置在案几上的女子画像道：

“本世子的母妃是沈氏家族，算一算在北辰国的美人榜里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。所谓美人有骨不在皮，皮可换，骨不能换，沈小纭虽是旁系但是继承了沈氏的美貌，故而应该是骨相美。”

唐宁点点头：“民女初看沈小纭的画像，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，所以在修复其面颊部分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用心，直到...”

说到这，她语气顿了一下，视线不自觉落在面前女尸的面颊处，道：

“民女发现这沈小纭有着第二张脸。”

“哦？”顾舟延闻言，眼底闪烁出几分让人琢磨不定的诧异：“第二张脸何解？”

唐宁视线划过沈小纭的脖颈处，回道：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，躺在这里的女子并非真正的沈小纭，言下之意就是有人披着一张沈小纭的皮在容府谎骗容栩，只不过...”

她的语气顿了一下，继续道：“这个假的沈小纭是被扒了面皮之后，贴上了一张沈小纭的脸。”

唐宁说到这，眼底闪过几分的深沉，之前她擦拭沈小纭尸身的时候并未发现异样，直到精修沈小纭尸体时，在头发的间隙发现了脸皮的缝合处，心中才隐隐有了这样的推测。

只是她很好奇，她一个入殓师都是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才发现了问题，这顾舟延为何一眼就觉得这尸体有恙呢？

顾舟延接收到了唐宁探究的眼神，本来含笑的眸子多了几分的戏谑望着她道：“宁儿都说了，本世子风流占尽，更何况表妹这样容貌的呢？”

是吗？

唐宁闻言，眉梢微微扬起，倘若真如顾舟延嘴里所说，那沈小纭不是早应该是他的胯下娇花了吗？怎么还会让她在容府暴殄天物？

等等。

她想到这，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抬眼望着顾舟延。

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靥，薄唇微抿，并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样子。

唐宁深吸一口气，大胆地推测道：“莫非三年多前，沈家把沈小纭送给世子的时候，她就已经不是真正的沈小纭了？”

所以沈小纭才被顾舟延无情地从府中扔了出来？

唐宁心中补充道。

顾舟延没有正面回答，而是垂眸望着躺在面前的女尸道：“沈家女，多雍容贵气，灼灼其华。”

唐宁顺着他的话，也一并看着女尸，面前的人，虽精致、绝美，却多了几分的媚俗，这就是顾舟延分辨真假沈小纭的凭据？

那么这具女尸的真实身份又是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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