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听到顾琰的名字后，程小楠心里那种油然而生的情绪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死死扼住了咽喉一样。

就连呼吸，也变得困难了起来。

“拼过了家族的重重厮杀，如今中终于腾出手来，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行事顾忌、不能见光的私生子了。”

程小楠震了一下。

那个无情而又丑恶的家族，他终究还是回去了吗？

而且这短短的两年时间，他居然已经熬出头了……

短暂的沉默里，电话里的龙浩再次说道：“和我在一起吧小楠，我总是会有些方法护着你的。”

“哪怕会有倾尽一切的风险？”

并不给龙昊回答的机会，程小楠轻轻地摇了摇头：“不，你不会的，这笔交易并不划算。”

精打细算的本质，政客们不会比商人少上半分。

而他龙昊从底层生长，苦苦煎熬着，出卖了婚姻和自尊，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的位置，怎么可能会随便地去冒险呢？

龙昊说：“可人有些时候，总该是要冒险一把的。”

“为了我吗？”程小楠缓缓地看向黑暗，“如果我不答应和你一起呢？”

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：“别再固执了小楠，也许你不喜欢我，可天下又有多少在一起的人是两情相悦呢？我会对你好的，就算有一天咱们分开了，我也可以保证你和你的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……”

程小楠笑了笑：“半夜正是做梦的好时候啊，你既然喝多了，那就趁早洗洗睡吧。以后，没什么正事儿的话，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
如果喜欢一个人，是冷眼交换，是骚扰利诱，那么龙昊的这份感情，她实在无福消受。

切断通话后，手机屏幕又孜孜不倦地亮了很久。

程小楠没有去再接，也没有此地无银地刻意给手机关机。

龙昊似乎也知道了她这油盐不进的倔性子，电话打够了，最后干脆直接发了条短信在她的手机上。

【小楠，我是真的可以帮你，希望你可以尽快地考虑清楚。】

考虑清楚，答应给他做情妇么？

程小楠哑然，半晌才重新躺回被窝里。

窗外，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。

雨声很微弱，但在这个静谧的房间里，却显得十分的热闹，就仿佛有精灵在同她说话一般。

可惜，程小楠什么也听不懂。

她的脑子里已经塞满了顾琰。

记忆中的，噩梦中的，或温情脉脉，或冰冷仇恨，让她不自禁地身心发寒着。

她死命地捂着被子，但终究还是挡不住心里汹涌的狂躁。

一想到顾琰可能会马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，她所有的冷静就像是被大锤子给打碎了似的。

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。

电梯里空无一人，她摁下一楼的按键之后，便没想太多，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，这才发现外面并非那熟悉的大厅。

而是顶楼的总统套房。

刚刚是摁错电梯的上下按钮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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